「超级英雄的存在是为了让普通人找到更好的自我,神话故事里的英雄美德就如同灯塔,从来不应该被遮盖。」
【本文有剧透,建议观影后阅读】
3月18日,电影《扎克·施耐德剪辑版正义联盟》(下文简称)上线流媒体平台HBOMAX,这部被全球DC漫画粉丝翘首以待两年的作品,终于问世。
或许我们没有必要用评分来界定这部电影的价值,因为其诞生的背景故事已经足够将《扎剪版正义联盟》载入超级英雄电影的史册。
《正义联盟》本是2017年上映的DC超级英雄电影,其导演原本是扎克·施耐德,但由于华纳高层的不满以及施耐德养女的意外离世,导演临阵换帅,由导演了《复仇者联盟》一二部的乔斯·韦登接替。最终,2017年上映的《正义联盟》被评价为一部“弗兰肯斯坦”式的缝合作品。
△豆瓣对2017年版(上)和2021年版(下)《正义联盟》的评分
然而,粉丝们在失望之余依然期待着施耐德本人剪辑的版本,于是互联网上有人自愿发起了“公布导演剪辑版运动”(下文简称导剪运动)以呼唤原版电影的上映。2020年5月,施耐德亲自承认导演剪辑版的存在,“导剪运动”获得了成功。
“导剪运动”的胜利以及《扎剪版正义联盟》的最终上映,诉说了这样一个事实:超级英雄电影不是票房财富密码,粉丝们想在这个题材上获得的观影感受,远比“爆米花”式的视觉冲击多得多。
生锈的超级英雄模具:当景观电影不再成为唯一解
《扎剪版正义联盟》最特别的地方,就在于这是一部由粉丝主动发起请愿,最后在多方势力的共同努力下诞生的电影,这在一定程度导致了该电影的受众主要以粉丝群体为主,但反过来也给了导演更多的剪辑发挥空间。
和2017年上映的全球院线版《正义联盟》相比,《扎剪版正义联盟》主线剧情并无大改动,但对各人物的出身刻画更细致,并删去了许多原本被粉丝诟病的“黄段子”:例如超人母亲对露易斯说的“他说你是他见过最饥渴的女人”,闪电侠趴在神奇女侠身上等与人物性格不符的桥段。
有趣的是,类似风格的桥段在近年来的超级英雄电影中被大量采用,轻松幽默的“爆米花电影”似乎成为了超级英雄题材必备的标签。
△2017版《正义联盟》剧中截图
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在十多年来超级英雄电影的井喷式发展中,超英题材其实正被好莱坞流水线的模具形塑着发展方向——以视觉特效为主体的景观电影。
所谓景观电影,是指用复杂绚丽的图像强化视觉体验,简化叙事逻辑,突出人物性格的电影。而近十年来的超英电影火热市场证明了超级英雄与景观电影或许正是最佳拍档。
客观来说,景观电影并不是一个贬义词,视觉与故事本就不是互相矛盾的关系。但在以商业利益为导向的好莱坞流水线上,电影时长、投资规模、演员档期等一切制作要素很容易被套上“标准化”的模具。
△诺兰的《蝙蝠侠》三部曲被视为超级英雄景观电影的“天花板”
因此,超级英雄题材的成功反而为其带来了束缚,要想成为疯狂吸金的流水线快销品,套上模具或许是最简单的方法。
然而,从《守望者》到《超人:钢铁之躯》,再到《蝙蝠侠大战超人》,扎克·施耐德对超级英雄的理解恰恰是“非主流”的,他尤其中意把超级英雄置于现实社会环境中,以体现神性与人性之间的矛盾,而这一点其实与传统的商业超级英雄电影制作流程与理念并不契合。
这也是“导剪运动”发起的重要原因之一,粉丝们不仅渴望看到自己心爱的漫画角色登上大银幕,更期待这部电影或许会是对超级英雄题材既有框架的一次突围。
△“导剪运动”成功后激动的粉丝
2017版《正义联盟》的失败以及“导剪运动”的成功为好莱坞提了个醒:超能力不是财富密码,观众的需求并不能简单地靠票房和数据来判断,模具式的嵌套方法本质就是一种“艺术怠惰”,反而会限制住电影的可能性,甚至有失去英雄题材光辉与灵韵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粉丝们自发的请愿活动其实是对导演与其作品的一种尊重表达,为《扎剪版正义联盟》“打破束缚模具”提供了底气。
应势而动的英雄史诗,当“逃避空间”充满现实隐喻
事实上,从1938年美国大萧条末期,DC漫画公司创造了超人这一家喻户晓至今的角色开始,超级英雄就一直和他们所处的时代绑定在了一起:
二战时期由漫威创造出来的,代表盟军精神以及美国梦的美国队长;冷战时期活跃于DC故事中的原子侠,以及一系列隐喻了美苏太空竞赛的科幻英雄;“911”事件后漫威创造出的“复仇者内战”故事……
超级英雄的出现,从来都与现实事件有着直接的影射或关联。说来有些讽刺,这群具有超能力,甚至宛若神明的角色,命运却必须随着人类历史车轮的前进而改变。
△二十世纪中期超级英雄漫画的宣传海报
有学者把超级英雄电影视作给人们带去快乐的“逃避空间”,即虚构出来的超级英雄能够让人们暂时忘却现实的苦痛,观众会主动地投身在幻想故事里,并从中获得逃避式的快感。
但扎克·施耐德的作品却反其道而行之,在英雄故事里加入现实主义的问题和矛盾,把众多笔墨放在描述社会背景之上,甚至以悲剧色彩为基调,观察超级英雄在不同环境中的心理与行为变化。
这样的拍摄方法lol英雄故事,使得超级英雄不再是个人主义的极致体现,反而被裹挟在时代的大环境中身不由己。
例如《守望者》中阴暗潮湿、腐败堕落的冷战时期美国都市,这样的环境诞生了一群以暴制暴、麻木不仁的叛逆“反英雄”角色;与之相反,《扎剪版正义联盟》中被包裹在亲情与爱情之中的,生活在现代的超人,在被复活后毅然选择唤醒自己作为人类的一面,成为了守护人类的高尚存在……
△《守望者》剧中截图
虽然《扎剪版正义联盟》的结局依然是拯救世界的大团圆,但在导演原本的计划以及电影最后的场景中,都营造了“假如超人变坏了”的末日场景,这就让观众对于“超级英雄是否需要约束?”这一话题产生了更深刻的认知。
这种现实主义的解读方式成为了拍摄超级英雄电影的新思路:阻挡英雄们的不仅是凶神恶煞的反派,普通人对英雄身份的恐惧与质疑、强大力量与社会规则法律之间的冲突等,都成为了比打败坏蛋更棘手的困难。
讽刺的是,超级英雄们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人还是神:即便是“伟光正”的超人,也会因无法拯救他人而备受指责时,说出“也许超人只是一个农夫的梦想”的自我怀疑。
对于自我身份认知与现实规则矛盾的情感,其实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中,《扎剪版正义联盟》没有用幽默的对话和轻松的氛围把这个现实问题“降调”处理,反而用严肃的风格认真地讨论了这个问题,使得“逃避空间”也充满了现实隐喻。
△《蝙蝠侠大战超人》剧中截图
若即若离的神话“崇高感”,现代神话定位在何处?
如果纵向来看超级英雄这一文化题材的发展史,会发现这些超越人类力量极限的英雄故事,本质都是对神话的延续和传承,而随着时代特色不断变化的超级英雄电影,其实就是现代神话的一种影视呈现。
列维·施特劳斯曾经把神话视作一种稳定的结构,其关于生与死、强大与弱小、惩罚与奖赏的二元叙事方法构成了神话题材的母题,人们通过阅读神话补充对世界的认知。
的确,在早期的希腊神话、北欧神话中,人们往往把神明当作未知事物的解答方式,例如把对自然灾难的解答归入到众神惩罚的范畴中。
正如前文所述,超级英雄的诞生都与世界历史的进程挂钩,这些飞天入地的英雄们某种程度上也是人们对于时代未知性的一种想象最优解,超级英雄或许就是现代神话的一种表现形式。
△剧中截图
有趣的是,近年来大部分主流的超级英雄电影,都不断尝试着把作为”神”的超级英雄拍成”人”,这种行为解构了传统意义上神话的崇高感,去除了神话中严肃刻板的要素,不失为一种有效的商业文化策略。
但这样的神话讲述方式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对崇高感的解构反而会破坏人们与神话之间交流的通道。
有学者认为,神话故事其实是人类的一种交流模式,人们通过在神话中获取对世界整体的感知,从而确立前进的方向。神话之于人类,就像指南针之于航行,神话就像方向标lol英雄故事,为人们指出生活的道路应该在何方。
△剧中截图
而解构式的神话叙述,其实模糊了神话中方向性的重要作用,人们在刺激的视觉表现中固然能够获得快感,可在结束之后呢?超级英雄的故事又能在何种层面停留在人们的脑海中,并为观众们提出对时代未知性的解答呢?
《扎剪版正义联盟》其实就是一部试图还原神话的作品,导演通过油画式的构图、具有宗教感的音乐演出,把超级英雄们的美德表现得更古典。
这次的英雄团队中不再有各自为政的内讧,不再有为表现个人性格而制造麻烦的桥段。大敌当前,英雄们具有明确的目标、不屈的精神、团结一致的信念……这些传统的英雄美德被《扎剪版正义联盟》毫不吝啬地表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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